54 大婚- 2 白首之盟，缘订三生，此心安处是吾乡。
万家正妻的存在一向很敏感，正妻的家族现在是家主最大的助力，将来也可能会是家主儿子最大的支持者。
历代家主娶妻，风格都不一样。有的家主会对正妻示恩，以示对其家族的倚重，甚至会在婚礼上承诺自己会在正妻之子成年后主动让位。但有的家主，则会在婚礼上难为正妻，以示对正妻家族的警告。
万行衍今天却只想给凌语一个真正的婚礼。
在礼乐声中，万行衍带着凌语慢慢走上高台。在这里，万行衍将捆着凌语的红绸解开，再将凌语眼上的布带取下，然后，便有侍奴搬来家主椅，放到离凌语三步远的地方，请家主落座。
凌语适应了一下光线，便看到穿着家主服的万行衍，差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万行衍如此盛装打扮，是威严又霸道的主人，太帅了！
礼部部长见凌语好像在发呆，不得不道：“请主母向家主行礼。”
“是。”凌语反应过来，看到万行衍唇角一抹可疑的笑意，红着脸跪了下去。
在这里，正妻要向家主行三跪九叩的大礼，听家主训诫，回答自省的三个问题，呈上自己的婚诺。家主赐家主敕令。
一跪三叩首，凌语将手放在地面上，认认真真地将额头叩向地面，是为恭顺。
二跪三叩首，凌语心跳渐渐平稳，虔诚叩拜，用礼制表达着自己的爱意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跪九叩首，凌语闭眼，感受着万行衍的目光，深深地跪伏于地，是他对主人的臣服。
“家主。”行礼之后，凌语再次叩首，他拜过了万家家主，拜过了万行衍，拜过了他的主人，心里柔软地想哭，“请家主训诫。”
万行衍端坐，他的声音缓缓流入话筒，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中：“今日之后，你便是万家正妻，是家主唯一的合法伴侣，你明白吗？”
“是，家主。”
“你从小颠沛，想必吃过不少苦。吃过苦的人，总是比别人更懂得珍惜。初心不改，方得始终，于你如此，于我亦然。”
凌语低低答道：“是。”
“我并不是个好相处的家主，委屈是肯定的，但只要你懂事，总不会亏待你就是了。”
凌语：“.....是。”
万行衍“嗯”了一声，说道：“A070是我的近身侍奴，从小就伺候我，你们见过的。以后，便也由他伺候你的起居，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另外，忻城是侍卫处的，以后，就由他护卫东翼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是。”
万行衍笑了笑，说道：“好了，自省三问，说说你的答案吧。”他说完，看向旁边的
A070便躬身上前，说道：“第一问，何谓忠心。请主母回答。”
凌语答了声“是”，便跪直身体，看向万行衍，在叶御紧张的目光下，说道：“听话，听家主的话。”
叶御：“......”
A070看了万行衍一眼，继续问道：“第二问，如何做好正妻。”
凌语低头，有点脸红：“听话，听夫君的话。”
万行衍：“.......”
A070难得噎了噎，看了叶御一眼，才再次问道：“第三问，什么对于正妻最重要。”
凌语咽了口吐沫，有点担心待会自己会挨揍：“听话......”
A070：“......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礼部部长看了眼主子有些诡异的神色，清了清嗓子，高声道：“请主母呈上婚诺。”
“是。”凌语从A070手里接过一个镂空的长方形木盒，从腰侧取下钥匙，打开盒子上的锁，将他早上亲手锁进去的婚诺取出。
凌语慢慢地做了一个深呼吸，看向旁边的礼部部长，礼部部长笑道：“请主母诵读，并亲手呈给家主。”
“是。”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，垂下目光，缓缓读道：“本人承诺：1.忠于现任万家家主，我的丈夫。为此，我自愿放弃生育，以示绝无二心。2.作为正妻，我承诺不私自接触任何人，不争权，不违规，不随意出闺房，听从家主安排，洁身自好。3.当我的丈夫需要我的时候，我决不推卸责任，尽到一个正妻的义务。”读到这里，他微微顿了顿，看向万行衍，背出自己写下的承诺：“我会听话，顺驯，敬畏，膜拜，不藏匿，不逾矩，不乱跑，也不让别人把我拐走。安身知命，不比您多活，不比您少活。”万行衍应该听得懂吧？凌语膝行上前，将婚诺交于万行衍手中：“我允许我自己有这样的承诺，不是我软弱卑微，也不是我放弃了未来，只因为这便是我的选择。家主，请您收下我的婚诺。”
于大统领，他是凌语，他的承诺便是臣服。
于铮行七零和叶御，他是凌语，也是主母，他的承诺，关乎未来，名为信任。
于万行衍，他是奴隶也是爱人，他的承诺是交付也是索取。
没有更多能承诺给万行衍的了，那他便向万行衍要求同生共死吧。
他虽然一直都想殉葬，但如果他先走了，他却一直都希望万行衍能好好地活着。但是......估计那人没了他，还是会发疯的。
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回应这个约定，一起走，就一起走吧。他们，是无法单独存活的物种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！！！
广场有一瞬间的寂静，然后便是低如蚊蝇的窃窃私语。
这样的婚诺，是担心会被家主猜忌，索性自囚吗？
有人看向A070和忻城，家主这是连看守都安排好了啊！
万行衍接过婚诺的时候，两人的手指带着留恋短暂地碰触，凌语随即叩首，膝行退回原地。
那张烫金的纸上似乎还留有凌语的体温。万行衍反复看了看凌语写下的那条婚诺，微微一笑，对A070道：“取我的敕令。”
A070：“是。”
家主敕令，同样存于一个镂空的木盒中，万行衍起身，抖开衣服上的褶皱，拿着那张黑色烫金的敕令卡，缓步走到凌语身前，用低沉的声音道：“我今日给你一个封赏，一个敕令，受了封赏，也望你对敕令甘之如饴。”
封赏是什么，凌语已经知道，可敕令会是什么？凌语缓缓扣首，紧张而期待：“是。”
“我自继位以来，正妻之位一直空悬，今日大婚，使得万家体系完整，未来，万家必然会越来越强盛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数人躬身：“恭喜家主！”
台下众人：“恭喜家主！”
万行衍抬手，示意所有人安静：“人很难摆脱自己的出身，但你既然已经嫁给我，未来便和我是一体的，过去种种，不必挂怀。家族虽然是底气，可手握权柄，一样是底气。“万行衍的目光看向军部几人的方向，垂眸缓缓对凌语道：“在这万众瞩目的日子里，我授于你可凭信物调动军队的权利，此授权终生有效，除了我，没人可以喊停你所下达的命令。”
此话一出，军部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，万家历史上，赋予正妻这个权利的家主寥寥可数。他们家主在想什么？从婚诺到封赏，简直让人看不明白！
台上，凌语叩首下去：“谢谢家主。”
“另外，”万行衍等凌语跪直起来，才继续道：“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，安身知命，不随便和人接触，也不随便出闺房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那么，”万行衍伸手，挑起凌语的下巴，“给你的敕令，”他看着凌语的目光，缓缓说出他之前刻意藏着，没告诉凌语的内容，“万家从未有过正妻殉葬的先例，你便做那第一个吧。”
凌语一愣，万行衍目光凌冽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：“记档殉葬楼，万家主母，于家主卒后殉葬。”
！！！！！
众皆哗然，却又因为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而留下一片吸气之声。几个修家老臣忍不住看向铮行，却只见铮行蹙眉沉思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场合，又是万行衍那样的脾气，谁也不敢出声质问，修统领的姐姐心里一酸，差点红了眼眶，好不容易才忍过去。
怎么能殉葬呢？！
弟弟一家遭难，这俩孩子也太命苦了。殉葬虽然可以让主子更信任主母，可到底只是个女孩子，会怕，也会委屈的吧？
在大多数人心里，万行衍先给授权，又让殉葬，就是为了让两人彻底绑在一起。只有少部分人思索着之前主母混诺中类似自囚的协议，直觉这事并不简单。
今天这大婚，可着实考验所有人的心脏。
凌语看着万行衍的目光渐渐从惊讶转为温柔，万行衍这混蛋，怎么可以，让他这么感动，面具都挡不住他的爱意。
万行衍的目光往台下一扫，拍了拍凌语的脑袋：“不知道谢恩吗？”
“是。”凌语气息不稳地叩首下去，“谢谢家主敕令。”他跪直，恭敬接过那张黑色烫金的纸签，心悸如新抽的嫩叶。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跟万行衍说殉葬的事情了，可他没想到，那个人居然一直都还记得。
这个从来不给他面子，不是骂人就是打人的家伙，却一点一点地填平了他心里所有的不安。
整个仪式，一次修林林的名字都没被提到，凌语也在刻意地回避自称，他们两个，似乎都很幼稚地想要这个仪式只属于彼此，连名字都不想换。
礼部部长见主母刚刚连谢恩都忘了，心情复杂地抬高声音：“主母接敕令，请家主赐饮！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行衍对A070招了招手，A070便托着一个托盘上前。托盘上，是一个瓷杯，杯里事先放了水，外面放了几碟调味料，这一杯水的味道，由家主亲手调制，寓意未来的日子，无论酸甜苦辣，都是家主赋予，身为主母，无论是怎样的味道，都要甘之如饴。
这个习俗在很多大家族的婚娶中都会出现，大多数人会将每个调味料都放一点点，也有人只放甜香的。
万行衍犹豫了一下，从调为盘里舀了些糖到杯子里：“将来怎么殉葬，有想法吗？”
礼部部长：？？？
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，轻声道：“听您的。”
万行衍又舀了一点点醋，还有一点点绿色的粉末，用勺子在里面搅了搅，便让A070端给凌语：“那就生殉吧。”
礼部部长：！！！！
“是。”凌语低着头，接过杯子的指尖有些微微发抖。有万行衍这句话，以后万行衍死了，谁也别想拦着他躺万行衍的棺材里！
唉，礼仪部长摇头，这可真的，有些委屈了。
那一杯液体的颜色微黄，凌语端到唇边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。他有点心虚地看了眼两步远的礼仪部长，幸亏是在室外，应该闻不到吧？
刚刚万行衍都加什么了？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有点狐疑地小小抿了一口，饶是他已经做好怪味的准备，还是差点吐出来！
尿＋糖＋醋＋苦味剂的味道已经很怪了，可他这尿里居然还掺了他那难喝的营养剂？！！！！
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觉体验，除了恶心，就是恶心！
凌语脸色有些发白地抬头看向万行衍，他真喝不下去！
目光和万行衍相对，凌语便听旁边的礼仪部长笑着问他：“甜吗？”
凌语噎了噎：“甜....”
“祝主母和家主日子甜甜蜜蜜。”
凌语看着万行衍：“谢谢家主。”
“家主刚刚还放了醋，”礼仪部长对着麦克风笑道，“主母喜欢吗？”
凌语别开目光，口不对心道：“喜欢.....”
台下有人笑了，礼仪部长更是笑道：“嗜酸是喜兆，祝家主和主母早得贵子！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语：“......”
“放屁，”万行衍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，“我是告诉他，我一堆私奴奴宠，以后少吃醋。”
礼仪部长一噎，心里在乱舞，这是吉祥话环节啊！！！！
万行衍说完，看向凌语：“苦吗？”
凌语点头：“特别苦。”
“苦就对了，跟着我，就别想过什么好日子了。”
家主在说什么啊！这明明是苦中有甜啊！！！礼仪部长风中凌乱，苦味剂和糖，多好的寓意，这可是大婚啊！！
万行衍点了点那个杯子，“慢慢品，慢慢喝，我看着。”
“是。”凌语踌躇着看着杯子里的液体，他有心一抬头咕噜咕噜喝下去，可却真的有点怕灌下去再吐出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做足勇气，张嘴，喝了一口，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打了一个激灵！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！！！
怎么会这么难喝？！
台上台下的人都在等着他喝这杯水，凌语病急乱投医地看了A070一眼，却见A070拉了拉胸口的衣领，突然便领悟了！
这原来和饭桌上逃酒一样！
就算杯子里是水不是尿，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喝得下这么多味道的！
凌语飞快地扫了一眼周边的人，除了万行衍和A070，似乎没有人盯着他看，他便趁着机会，飞快地把多半杯都洒到自己胸前。
万行衍：“......”
白色的婚纱礼服，洒了点尿，一时倒还不显，凌语看着杯子里剩下不多的液体，一憋气，一闭眼，咕噜一口灌了进去。
他想说声谢谢家主，可实在是太恶心了，恶心得他似乎一张嘴就能吐出来一样。
A070看了万行衍一眼，走过去，将杯子从凌语手里接过来，默默退下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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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代家主娶妻，风格都不一样。有的家主会对正妻示恩，以示对其家族的倚重，甚至会在婚礼上承诺自己会在正妻之子成年后主动让位。但有的家主，则会在婚礼上难为正妻，以示对正妻家族的警告。
万行衍今天却只想给凌语一个真正的婚礼。
在礼乐声中，万行衍带着凌语慢慢走上高台。在这里，万行衍将捆着凌语的红绸解开，再将凌语眼上的布带取下，然后，便有侍奴搬来家主椅，放到离凌语三步远的地方，请家主落座。
凌语适应了一下光线，便看到穿着家主服的万行衍，差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万行衍如此盛装打扮，是威严又霸道的主人，太帅了！
礼部部长见凌语好像在发呆，不得不道：“请主母向家主行礼。”
“是。”凌语反应过来，看到万行衍唇角一抹可疑的笑意，红着脸跪了下去。
在这里，正妻要向家主行三跪九叩的大礼，听家主训诫，回答自省的三个问题，呈上自己的婚诺。家主赐家主敕令。
一跪三叩首，凌语将手放在地面上，认认真真地将额头叩向地面，是为恭顺。
二跪三叩首，凌语心跳渐渐平稳，虔诚叩拜，用礼制表达着自己的爱意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跪九叩首，凌语闭眼，感受着万行衍的目光，深深地跪伏于地，是他对主人的臣服。
“家主。”行礼之后，凌语再次叩首，他拜过了万家家主，拜过了万行衍，拜过了他的主人，心里柔软地想哭，“请家主训诫。”
万行衍端坐，他的声音缓缓流入话筒，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中：“今日之后，你便是万家正妻，是家主唯一的合法伴侣，你明白吗？”
“是，家主。”
“你从小颠沛，想必吃过不少苦。吃过苦的人，总是比别人更懂得珍惜。初心不改，方得始终，于你如此，于我亦然。”
凌语低低答道：“是。”
“我并不是个好相处的家主，委屈是肯定的，但只要你懂事，总不会亏待你就是了。”
凌语：“.....是。”
万行衍“嗯”了一声，说道：“A070是我的近身侍奴，从小就伺候我，你们见过的。以后，便也由他伺候你的起居，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另外，忻城是侍卫处的，以后，就由他护卫东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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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行衍笑了笑，说道：“好了，自省三问，说说你的答案吧。”他说完，看向旁边的
A070便躬身上前，说道：“第一问，何谓忠心。请主母回答。”
凌语答了声“是”，便跪直身体，看向万行衍，在叶御紧张的目光下，说道：“听话，听家主的话。”
叶御：“......”
A070看了万行衍一眼，继续问道：“第二问，如何做好正妻。”
凌语低头，有点脸红：“听话，听夫君的话。”
万行衍：“.......”
A070难得噎了噎，看了叶御一眼，才再次问道：“第三问，什么对于正妻最重要。”
凌语咽了口吐沫，有点担心待会自己会挨揍：“听话......”
A070：“......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礼部部长看了眼主子有些诡异的神色，清了清嗓子，高声道：“请主母呈上婚诺。”
“是。”凌语从A070手里接过一个镂空的长方形木盒，从腰侧取下钥匙，打开盒子上的锁，将他早上亲手锁进去的婚诺取出。
凌语慢慢地做了一个深呼吸，看向旁边的礼部部长，礼部部长笑道：“请主母诵读，并亲手呈给家主。”
“是。”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，垂下目光，缓缓读道：“本人承诺：1.忠于现任万家家主，我的丈夫。为此，我自愿放弃生育，以示绝无二心。2.作为正妻，我承诺不私自接触任何人，不争权，不违规，不随意出闺房，听从家主安排，洁身自好。3.当我的丈夫需要我的时候，我决不推卸责任，尽到一个正妻的义务。”读到这里，他微微顿了顿，看向万行衍，背出自己写下的承诺：“我会听话，顺驯，敬畏，膜拜，不藏匿，不逾矩，不乱跑，也不让别人把我拐走。安身知命，不比您多活，不比您少活。”万行衍应该听得懂吧？凌语膝行上前，将婚诺交于万行衍手中：“我允许我自己有这样的承诺，不是我软弱卑微，也不是我放弃了未来，只因为这便是我的选择。家主，请您收下我的婚诺。”
于大统领，他是凌语，他的承诺便是臣服。
于铮行七零和叶御，他是凌语，也是主母，他的承诺，关乎未来，名为信任。
于万行衍，他是奴隶也是爱人，他的承诺是交付也是索取。
没有更多能承诺给万行衍的了，那他便向万行衍要求同生共死吧。
他虽然一直都想殉葬，但如果他先走了，他却一直都希望万行衍能好好地活着。但是......估计那人没了他，还是会发疯的。
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回应这个约定，一起走，就一起走吧。他们，是无法单独存活的物种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！！！
广场有一瞬间的寂静，然后便是低如蚊蝇的窃窃私语。
这样的婚诺，是担心会被家主猜忌，索性自囚吗？
有人看向A070和忻城，家主这是连看守都安排好了啊！
万行衍接过婚诺的时候，两人的手指带着留恋短暂地碰触，凌语随即叩首，膝行退回原地。
那张烫金的纸上似乎还留有凌语的体温。万行衍反复看了看凌语写下的那条婚诺，微微一笑，对A070道：“取我的敕令。”
A070：“是。”
家主敕令，同样存于一个镂空的木盒中，万行衍起身，抖开衣服上的褶皱，拿着那张黑色烫金的敕令卡，缓步走到凌语身前，用低沉的声音道：“我今日给你一个封赏，一个敕令，受了封赏，也望你对敕令甘之如饴。”
封赏是什么，凌语已经知道，可敕令会是什么？凌语缓缓扣首，紧张而期待：“是。”
“我自继位以来，正妻之位一直空悬，今日大婚，使得万家体系完整，未来，万家必然会越来越强盛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数人躬身：“恭喜家主！”
台下众人：“恭喜家主！”
万行衍抬手，示意所有人安静：“人很难摆脱自己的出身，但你既然已经嫁给我，未来便和我是一体的，过去种种，不必挂怀。家族虽然是底气，可手握权柄，一样是底气。“万行衍的目光看向军部几人的方向，垂眸缓缓对凌语道：“在这万众瞩目的日子里，我授于你可凭信物调动军队的权利，此授权终生有效，除了我，没人可以喊停你所下达的命令。”
此话一出，军部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，万家历史上，赋予正妻这个权利的家主寥寥可数。他们家主在想什么？从婚诺到封赏，简直让人看不明白！
台上，凌语叩首下去：“谢谢家主。”
“另外，”万行衍等凌语跪直起来，才继续道：“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，安身知命，不随便和人接触，也不随便出闺房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那么，”万行衍伸手，挑起凌语的下巴，“给你的敕令，”他看着凌语的目光，缓缓说出他之前刻意藏着，没告诉凌语的内容，“万家从未有过正妻殉葬的先例，你便做那第一个吧。”
凌语一愣，万行衍目光凌冽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：“记档殉葬楼，万家主母，于家主卒后殉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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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皆哗然，却又因为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而留下一片吸气之声。几个修家老臣忍不住看向铮行，却只见铮行蹙眉沉思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场合，又是万行衍那样的脾气，谁也不敢出声质问，修统领的姐姐心里一酸，差点红了眼眶，好不容易才忍过去。
怎么能殉葬呢？！
弟弟一家遭难，这俩孩子也太命苦了。殉葬虽然可以让主子更信任主母，可到底只是个女孩子，会怕，也会委屈的吧？
在大多数人心里，万行衍先给授权，又让殉葬，就是为了让两人彻底绑在一起。只有少部分人思索着之前主母混诺中类似自囚的协议，直觉这事并不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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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行衍的目光往台下一扫，拍了拍凌语的脑袋：“不知道谢恩吗？”
“是。”凌语气息不稳地叩首下去，“谢谢家主敕令。”他跪直，恭敬接过那张黑色烫金的纸签，心悸如新抽的嫩叶。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跟万行衍说殉葬的事情了，可他没想到，那个人居然一直都还记得。
这个从来不给他面子，不是骂人就是打人的家伙，却一点一点地填平了他心里所有的不安。
整个仪式，一次修林林的名字都没被提到，凌语也在刻意地回避自称，他们两个，似乎都很幼稚地想要这个仪式只属于彼此，连名字都不想换。
礼部部长见主母刚刚连谢恩都忘了，心情复杂地抬高声音：“主母接敕令，请家主赐饮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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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习俗在很多大家族的婚娶中都会出现，大多数人会将每个调味料都放一点点，也有人只放甜香的。
万行衍犹豫了一下，从调为盘里舀了些糖到杯子里：“将来怎么殉葬，有想法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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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行衍又舀了一点点醋，还有一点点绿色的粉末，用勺子在里面搅了搅，便让A070端给凌语：“那就生殉吧。”
礼部部长：！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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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，礼仪部长摇头，这可真的，有些委屈了。
那一杯液体的颜色微黄，凌语端到唇边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。他有点心虚地看了眼两步远的礼仪部长，幸亏是在室外，应该闻不到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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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语脸色有些发白地抬头看向万行衍，他真喝不下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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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祝主母和家主日子甜甜蜜蜜。”
凌语看着万行衍：“谢谢家主。”
“家主刚刚还放了醋，”礼仪部长对着麦克风笑道，“主母喜欢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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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有人笑了，礼仪部长更是笑道：“嗜酸是喜兆，祝家主和主母早得贵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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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仪部长一噎，心里在乱舞，这是吉祥话环节啊！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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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语点头：“特别苦。”
“苦就对了，跟着我，就别想过什么好日子了。”
家主在说什么啊！这明明是苦中有甜啊！！！礼仪部长风中凌乱，苦味剂和糖，多好的寓意，这可是大婚啊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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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凌语踌躇着看着杯子里的液体，他有心一抬头咕噜咕噜喝下去，可却真的有点怕灌下去再吐出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做足勇气，张嘴，喝了一口，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打了一个激灵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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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原来和饭桌上逃酒一样！
就算杯子里是水不是尿，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喝得下这么多味道的！
凌语飞快地扫了一眼周边的人，除了万行衍和A070，似乎没有人盯着他看，他便趁着机会，飞快地把多半杯都洒到自己胸前。
万行衍：“......”
白色的婚纱礼服，洒了点尿，一时倒还不显，凌语看着杯子里剩下不多的液体，一憋气，一闭眼，咕噜一口灌了进去。
他想说声谢谢家主，可实在是太恶心了，恶心得他似乎一张嘴就能吐出来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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